英语和国际音标

大多数人第一次接触国际音标，是在英语课上。英语课本里有48个国际音标，其中元音20个，辅音28个。元音中有12个单元音和8个双元音，辅音中有10对清浊对立，剩下8个不成对。

其实国际音标远远不止48个。国际音标的设计目的，是记录人类的一切语言里的语音。无论是法语、俄语、日语、阿拉伯语，还是汉语普通话、各种方言包括潮汕话，都可以用国际音标来记录语音。英语课本里的48个音标只是它的一个子集。

辅音表和元音图

国际音标诞生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，目前由“国际语音学会”维护和发布。随着学术研究的深入，“国际音标方案”也在不断修订，最新一版发布于2015年。本文介绍其中的“辅音表”和“元音图”。

下面是两张人体上声道的左视图，标注了人类主要的调音器官，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国际音标。

〔图1〕

〔图2〕

“辅音表”的排列具有三条规律：

（1）同一列的辅音，调音部位相同。表格从左到右，大致对应调音部位的从前到后，可以和“调音部位图”结合来看。

（2）同一行的辅音，调音方式相同。表格从上到下，开口度基本上是从小到大。

（3）同一格的辅音，调音部位和调音方式都相同，其区别在于发声态（声带的状态）的不同。格子里有两个音标的，分别是“清音”和“浊音”；格子里有三个音标的，依次是“不送气清音”、“送气清音”、“浊音”。

对于一个辅音音标，我们可以从辅音表查到发音方法。比如：[m]位于第一列第三行，是“双唇鼻音”；[l]位于第四列第七行，是“齿/龈边音”；[k]和[g]位于第九列第一行，都是“软腭塞音”，但[k]是“不送气清音”，[g]是“浊音”。

同一列、或同一行的辅音，在发音方法上有相同之处，因此也就具有相似的性质，为语音的研究提供了很大的便利。“国际音标表”是语音学的基础，就如同“元素周期表”是化学的基础。

〔图3〕

“元音图”也是左视图。一般来说，从发音的角度描写一个元音，主要有三个参数：

（1）舌位的高低。图中从上到下，对应舌位的从高到低，也即开口度的大小。

（2）舌位的前后。图中从左到右，对应舌位的从前到后。

（3）唇形的圆展。图中同一个位置的两个元音，舌位相同，其区别在于唇形的不同：左边是不圆唇元音，右边是圆唇元音。

比如说，[a]、[i]、 [u]是人类语言中最常见的三个元音。查元音图可知， [a]是不圆唇的低元音，[i]是不圆唇的前高元音，[u]是圆唇的后高元音。读者可以试着发出这三个元音，感受一下舌头的位置和双唇的形状。

除了“辅音表”和“元音图”，国际音标方案中还有另外几张符号表，但是排列比较凌乱，不像“辅音表”和“元音图”能体现语音的系统性，这里就不介绍了。

在本教程中，凡是不带方括号的字母都是拼音文字（英语、汉语拼音、潮语拼音），如bat、zhāng、dieⁿ¹；带方括号的字母是国际音标，如[bæt]。

插图来源：

〔图1〕朱晓农：《语音学》，商务印书馆2010年版，第110、112页。

〔图2〕上书第18页。

〔图3〕上书第232页。